臨別之一：胡同

11月3 日

在凱富前後住了五夜

但此中雖好

不是久住之鄉

今天行李送上了遊覽車

是向凱富告別的時候了

上車所到的第一站

是在胡同留下腳印

踩三輪車的是

來自河南的崔先生

爽朗率直

具有北方漢子的特質

他一路穿越巷弄

一面向我們細數掌故

那一戶門當圓形

當年官居武職

那一戶門當方形

是在朝任文官

家道如何

從懸掛的戶對就可看出端倪

都有庭院深深的架勢

至於尋常百姓家

上百戶擠在大雜院

狗吠深巷中

雞鳴桑樹巔

彼此相濡以沫了

昔日風采

滄海桑田

如今

胡同已是

中下階層落腳的地方呢

小店櫛比

流露市井小民況味

公厠大有古風

是用慣抽水馬桶的人

望而卻步的呢

鐘樓鼓樓之間的大廣場

是觀光客集散的地方

也是三輪車招覽遊人的所在

但來了又去的

或暫住民宿中的

是不是帶著看櫥窗消遣的心情呢

淡淡哀愁湧起

下了三輪車

我們瘦瘦不輕

給了一些小費

也說不盡

對崔先生的謝意啊